摘下多余的橘子

清醒的酒醉青年:

褚时健是一位让人十分服气的人。作为中国第一代企业家,他51岁担任云南玉溪卷烟厂厂长,用十八年时间把小虾米发展成巨无霸——红塔集团、1999年因贪污落马,2002年时年75岁他获准保外就医,随后在老家哀劳山承包了2000亩的荒山,用十年的时间成就了他“橙王”的名号,2011年他的果园利润超过了3000万元,固定资产超过8000万元,85岁的褚时健当上了千万富翁。

今天这篇文章的主角不是褚时健,而是褚时健的橙子。他给每棵橙树都定了标准,产量上他定个数,说收多少果子就收多少,因为太多会影响果子质量,所以多出的橙子他不要。这样一来,果农一见到差点的橙子就主动摘掉,从来不以次充好。

时下,《中国好声音》正是大红大紫,在第二场中有两个女孩对比起来挺有意思。

一个叫王韵壹,《被遗忘的时光》被她演绎出慵懒的爵士风,四位导师全给拍了灯,那英说她爵士唱得太到位了。这位二十六岁的女孩在台上似乎一点也不怯场,模仿杨坤唱《无所谓》跟哈林开玩笑,收放自然。她最大的特点是剃个大光头,庾澄庆问原因,她答道:

我原先头发太长了,我原先的头发要到腰下面,然后我真的每天除了打理头发没有时间再去练习、练琴、练唱,然后还要写东西。所以我就赶紧把剪掉,而且关键也很好看,没有发现我的头很圆吗?

他觉得自己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基本上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乐的。


另一个叫董贞,恰巧也是二十六岁。她把自己打扮成侠女,头上戴着挂白纱的斗笠看不清模样,连赛前采访录像里他也是蒙着白纱不让人看清她长得啥样。这位有着五六年网络游戏主题曲演唱经验的女孩唱了一首周华健的《刀剑如梦》,中规中矩没有获得导师的青睐而惨遭出局。又是哈林发问说蛮想请她把帽子拿下来,最初她拒绝了。拒绝的原因大致是基于以前的经验——某些宅男看过她的真容之后,在网络发评论说“你们听歌就好不要看她的长相,看到她的人,你之前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于是她开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保护起来,轻易不让人看到她的真容,穿上侠女服蒙上白纱,

让大家把她幻想成为游戏里面飘飘欲仙的小龙女就好。

听罢,导师们便开始发挥导师的作用,那英说她小时候也很丑,刘欢更是现身说法,说唱歌跟长相没多大关系——“我刘欢长成这样,但是我站在中国流行乐坛上唱了快三十年,也有很多人跟我说不想看到我的长相,但是没有关系,我今天还站在中国的流行乐坛上。”侠女自此才拨开挡在脸前的白纱,让人一睹真容——杨坤说了一句“还好嘛!我觉得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这大概跟种橙树一个道理,橙子太多容易造成营养物质分散,难免会降低果子的质量;人注意的东西太多容易造成精力的分散,难免会降低人在某一方面的深入。《意志力》和《瞬变》有一个共同的观点:人的意志力(自制力)有限的。也就是说人每天的意志力有一定的额度,这个额度用完之后再想要求或者强迫自己去做某事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曾国藩或许是个不错的例子:这位以勤勉与自制著称的晚清名臣,秉承老师唐鉴“不为圣贤,便为禽兽”箴训,他是一位连梦见何绍基当主考官得了四百两银子心盛羡慕嫉妒第二天起床就会写日记痛骂自己的主儿。他严于律己的名声已是驰名中外的,但他的日记里还是会时不时出现诸如忍不住在酒馆了偷看美妇一眼,不做早晚课而找人下棋,晚睡,过度饮酒这一类本该杜绝的事情,张宏杰在《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里评价:曾国藩与人类生理本性的挑战,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王韵壹有个多余的“橙子”,影响她唱歌练琴写东西,于是干脆踢个大光头,纵使她不参加《中国好声音》,她也能每天睡觉都是乐的;而董贞却一直逃避她那颗多余的“橙子”,担心着网络上的评论担心着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倘若她不参加《中国好声音》,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跨过心里的这道坎。或许她把注意力从担心外表这一方面的撤回,他才能集中所有的精力让自己在音乐道路上走得更远,就好像罗纳尔多不再介意自己门牙中间那大牙缝而大大方方咧开嘴笑时,才开始爆发出“外星人”的神勇。

大概生活的智慧离不开加减法,而且很多时候完成加法需要减法来执行——提高成功率的方法是减少不必要失误;增加存款的方法是减少不必要的开支;延长手机的待机时间方法是关闭不必要的功能;提高下载速度的方法是停止不必要的网络软件;继续风流快活的方法时少拍一些不必要的相片......

褚时健拿掉了橙树上多余的橙子,却让自己橙子的价格连翻几倍,这笔帐倒也不是人人都能算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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